正面上我 第③章
（没来得及检查，要是有bug务必提醒我！）
关于为什么会策划出这一出戏，贺天如是回答：关你屁事。
哦。
两人风似的跑出一段距离后，贺天突然喊道：“喂，小红毛。”
确认身后没人追上来，红毛收回视线，呲了呲虎牙，“叫谁小红毛啊。”
“除了你还能有谁。”贺天大气都不喘一下，“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担心我？”
红毛撇撇嘴，对贺天的不要脸程度他是非常服气的，“路过随便救一救，别自作多情啊。”
贺天忍不住笑了起来，抬起下巴指了指路旁便利店的冰柜问，“要什么口味？”
红毛谨慎地眨了两下眼睛，“……草莓味。”
贺天眯眼，笑得意味不明：“你怎么喜欢这种小女生的口味。”
红毛吭哧了一下，少见的没有反驳，“关你屁事。”
“今天谢谢你。”贺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赶在他炸毛的前一秒收回了手，“早点回去吧。”
红毛用牙齿撕下一块甜筒皮，默默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没打算跟贺天打听他是怎么招惹上的那群人，转身就走。
“喂。”还没走出两步，贺天在后面喊。
红毛回头，“啊？”
天际的橘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稀薄的灰黑色，很快路旁的街灯也会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
贺天举起手里的易拉罐晃了两下，乌黑的眼定定看着他，“下次见面别再躲着我了。”
红毛打死不承认，“谁躲着你了我有什么好躲着你的你不要搞事啊你。”
贺天轻轻挑眉，视线下移落在他手上。
凉风吹过，红毛的手心像火烧一样烫起来。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红毛抱着两个小小旧旧的花盆慢悠悠地沿着街道走，嘴里含着颗小女生口味的草莓方糖。
好不容易的周末，结果奶奶一大早就把他从床上掀起来让他去买花盆。平时他上学时家里只有奶奶一个人，难得奶奶有这份闲情逸致，红毛边刷牙边迷迷糊糊的问，“奶奶，你要种什么？”
奶奶兴奋道，“当然是种菜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红毛腾出手掏出来点开，是寸头的短信：你前几天不是让我帮你看看哪有招员工的吗？我表哥朋友开了间酒吧，这两天正在招服务生，人傻钱多速来。
红毛嘎嘣一下把糖咬碎，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卧槽你怎么说得跟卖身一样。
寸头毫不客气的回：你不是吗？
红毛沉默了一下，心想，好像很有道理。
寸头接着发过来一串地址，就在几条街外，不到10分钟就能走到。
红毛抱着两个花盆站在门口，有点忐忑。他外表看上去像个坏学生，其实还是第一次进酒吧。酒吧名字叫「苏荷」，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装饰，只有半掩的门微微透出些微幽蓝的光线。
寸头吊儿郎当地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了啊。”
红毛收回视线，“你干嘛去？”
寸头嚼着口香糖，“泡妞去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单身狗。话说你什么时候也谈一个给哥们儿瞧瞧？”
红毛漫不经心的说，“你知道我奶奶为什么年纪这么大身体还这么好吗？”
寸头说哦我走了你进去吧。
就算是白天酒吧里也是一片幽幽的昏暗，墙上涂满了嚣张的涂鸦，夜里人满为患的舞池此刻也是空空荡荡的。红毛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抬脚向吧台走去。
吧台上方倒挂着各式各样的高脚杯，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男人正倚靠在那里。
红毛说明来意后，年轻男人没说话，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才说，“未成年？”
红毛犹豫了一下，“16岁。”
男人没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就在红毛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男人又开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开这间酒吧吗？”
红毛镇定自若的反问：“因为喜欢？”
男人摆摆手，“不不不，虽然说喜欢也是一部分原因，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
红毛作洗耳恭听状。
“简单来说，就是有钱任性。”
“……”
“你看，刚才考验的就是你随机应变的能力了，随随便便就被噎住是不行的。”男人屈起手指在吧台上叩叩的敲，手腕上的串珠也随之发出碰撞的轻响，“你在我这打工可以是可以，但因为我是个冷酷的人，所以上面的人要是查出来你是未成年到时候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供出去的。”
红毛点头表示理解。
“那行，你晚上过来一趟吧，我让他们带你熟悉熟悉流程。”男人转过身去自顾自地鼓捣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扭过头来问，“刚才忘了问，你会喝酒吗？”
红毛抱着花盆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很重要吗？”
串珠摸了摸下巴，“也不是很重要。”
红毛无言以对。
“年轻人你这样真的不行啊。”串珠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感叹，“干我们这行有时候就是要唇枪舌剑懂不懂？太容易被噎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红毛并不知道该回什么，他一向的原则是能打不吵。
他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在奶奶那边蒙混过关，无果。
寸头给他出主意：“要不实话实说吧。”
红毛觉得这主意真是馊得可以，“要是能实话实说我还让你出个屁主意，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给老子认真一点。”
寸头想了想，“不能。”
我的天哪，我怎么会有这么二逼的哥们。红毛真是心力憔悴。
贺天的目光越过舞池中喧闹的男男女女灯红酒绿落在红毛身上。
从他踏进酒吧的那一刻，贺天就看到他了。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棉t，底下是浅白色的牛仔九分裤，露出的一截脚踝光滑而白皙，干干净净的模样跟周围光怪陆离的一切格格不入。
贺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露脚踝露得这么色气而不自知的。
时间是晚上八点。一群人正笑笑闹闹的聚在一起，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孩就是今天的寿星。
那个女孩贺天其实并不熟悉，但想着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过来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女孩扯着声音在他耳边喊，“阿贺，你去哪？”
“去厕所。”贺天回头对她笑笑，“你们玩吧。”
贺天找了个离吧台近的位置坐着。红毛低着头在不知道在干什么，神情专注而认真，从始至终都没往他这瞥一眼。
“……对，就是这样。”音乐声震耳欲聋，调酒师凑到红毛耳边喊，“年轻人你很有天赋嘛！跟我学调酒吧。”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从贺天的角度看就像挨在一起。
贺天一张脸顿时阴沉得要死。
红毛咧开嘴笑了一下，正要说点什么，“啪”一声，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他面前。
“把酒再给我满上。”
酒吧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调酒师见怪不怪的摊手，把红毛往前一推，拍拍他的肩，“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这还没大难临头呢怎么就各自飞了？红毛懵逼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酒呢？”女孩俯身向前，面无表情的重复道，“酒。”
红毛嘴里自发的说，“这位客人……”
还没等他说完，女孩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失恋了呜呜呜……”边哭身子边滑了下去。
舞池里很多人，红毛赶紧绕过吧台把她扶起来。女孩儿抹了一把大鼻涕，一头扎进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又开始哭了起来。
红毛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无措，“你别哭了。”
贺天冷冷哼了一声，很有心机的在女孩要揽上红毛的脖子时走过去及时把他拉开，然后趁红毛还没反应过来，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怀里。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晃眼的灯光下，嘈杂的音乐声中，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帅、裂、苍、穹。
而红毛，
的内心，
是崩溃的。
出了酒吧，四周一片寂静，红毛一瞬间感觉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喂你等等我啊。”贺天跟上他。
红毛甩开他的手，没甩开，再甩，还是没甩开。
红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拖着贺天。
好生气，可是还要保持微笑。
“你这是要回家？”贺天问。
红毛白了他一眼。
贺天又说，“你就这么浑身酒气的回去，不怕奶奶担心？”
红毛停下来拉起衣领闻了一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估计是那女孩扎进怀里时染上的。
要是就这么回去奶奶一定会盘问到底，这样他在酒吧打工的事就露馅了。红毛的眉头纠结的皱起来，“……”
贺天瞄了他一眼，含蓄的说，“要不来我家吧。”
红毛掏出手机打电话，“喂，你在家吗？……我这出了点事，能不能去你那儿住一晚？……”
贺天：“……”
被无视的感觉好不爽，伐开心。
贺天伸手抢过红毛的手机，关机扔进上衣口袋里，“走吧，去我家。”
红毛伸出手：“还我。”
贺天：“不。”
红毛忍住在他脸上来一记破颜拳的冲动，“再不给我我动手了。”
“你又打不过我。”
……气出内伤。
红毛磨了磨牙，“手机给我。”
贺天还是没看他，“不。”
“……我要给我奶奶打电话说一声啊你大爷的！”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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